章一六六 收尾 (第2/2页)
一直到遇上李君威,巴格尔才相信,至少皇帝、裕王是值得相信的。
谁都知道,外藩并未到非改不可的地步,可是皇帝偏偏就发起了外藩改制,力度之强,改革之彻底,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。
在现在的巴格尔眼里,开明而有人性的皇权,比那些道貌岸然的资产阶级更为可靠。而眼前这位英王呢,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大的才能,但胸怀气度都是不错的,巴格尔也愿意维护他。
木合买提的说:“我们还是不要擅自决定,下官的意思是,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,密奏皇上,告诉裕王爷。请他们决断,如何?”
曹松也是这般意思,召集这么多人来,其实就是想堵住大家的嘴。
而在场的官员都没有人有异议,此次外藩改制,边疆区有几个不稳定区域,外高加索、土尔扈特、叶尔羌和藏地四地如此,其中最难缠的就是叶尔羌故地,宗教、族裔错综复杂,经济也不是特别好,外藩贵族林立,若不是有英王出面,允许部分外迁印度,肯定是要发生地方叛乱的。
在取得了意见一致后,曹松让大家统一口径,就说英王是与曹松一起来到的轮台。而被困在图书馆三楼的那个倒霉蛋是李永忠。
对于一个宗王来说,被困于匪徒之手,是对名声的一种妨碍,但是对于李永忠来说,那就是一种无畏的表现了。
“巴先生,不知您是否愿意相信,今天的事并非我的意思。”在大家离开后,李昭瑢留下了巴格尔,认真说道。
巴格尔点点头:“我相信,但是我也知道,裕王殿下在理藩院拥有很大的影响力,遗德甚多。阿塔为了你的安全,可以牺牲自己的儿子,可以不管我的性命。曹将军也看在裕王爷的面子上,不惜在众人面前耍弄些小手段。您是一位不错的王爷,而裕王更是让众人心怀感激,自发的维护他的侄子。”
李昭瑢说:“其实那些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,我是英王,是李君度的儿子。我的身上流着一半叶尔羌人的血脉,就凭这两点,我在帝国就不会扮演什么重要角色。”
“我没有见过皇帝陛下,不知道他是否因为您的血脉而疏远您。”巴格尔说道,说到这里,他嗓子干哑,继续说:“但是我觉得,裕王殿下不是这样的人。您也看到了我现在的处境,实际上,在我的组织里,有不少的国族,其中甚至有勋贵子弟,但裕王仍然选择了我,并没有因为我不是国族而排除我。
现在回看,王爷完全可以选择一个更听话的人来做事,来享受荣誉。甚至可以安排亲近的人得到这一切,但是他没有。对待我这样一个外人,他尚且如此,何况您是他的亲侄子呢?”
“或许我这一辈子也赶不上裕王叔的十分之一。”李昭瑢感慨说道。
巴格尔微微一笑,感慨说道:“天生我材必有用,未必个个是裕王啊。”
李昭瑢闻言,也是笑了。
巴格尔问:“待移民团抵达后,我就要去西津了,王爷是如何打算的呢?”
李昭瑢说:“原本是准备随曹将军一起回京的,发生了这种事,还是准备等申京那边处理决定到了之后再说。这段时间,我准备在周边转一转。考察一下本地的环境,但再怎么着,暑假到来之前还是要回申京去。”
“王爷这段时间都没有上学,还用考虑暑假吗?”巴格尔问道。
李昭瑢解释说:“是裕王叔的安排,暑假我会参加一些志愿活动,最好提前准备一下。”
“志愿活动这有什么讲究吗?”巴格尔想了想,也没明白这其中的关窍。
李昭瑢说:“巴先生,我马上要成年了,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。”
“那这和志愿活动有什么关系?”巴格尔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。
李昭瑢笑着说:“皇族,尤其是皇子、宗王的婚姻是有规矩的。自皇爷爷开始,就定了规矩,尽量不和名门望族联姻,但也不搞什么选秀。婚配情况较之帝国的勋贵、世家还是比较自由的。”
这一点,巴格尔是很清楚的,在婚姻自由方面,皇室一直走在帝国的前列。帝国勋贵和富贵之人,还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这些年也是渐渐松动,但是皇室却从一开始就尽可能的给婚姻自由。但巴格尔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。
“巴先生也知道,我们皇家子弟上学都是上的皇家学堂或者军队附属学校。里面也有女同学,但因为我们在学校身份是公开的,所以在这种事情上都是有诸多麻烦。要么人家因为我们家的特殊身份而故意疏远,要么就是一些谄媚、虚荣的女子。前者不能强迫,后者可纳妾但不能为正室。
而一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也不适合,毕竟皇室女眷也会因为礼仪问题要抛头露面。那什么地方能找到性格、能力和品德都不错的女子呢?”李昭瑢问。
巴格尔恍然大悟,志愿者群体之中自然可以找到,能出来做志愿者的,至少性格上是开朗的,也擅长与人打交道。肯花费时间做志愿者的女子,品德也是不错。而且帝国现在的情况,女孩子能出来做志愿者的,不仅家庭情况不错,家风也更与相对开放的皇室类同,如此看来,皇室子弟从这里面找婚配的对象,各方面达标的可能性都比较大。
“裕王爷真是有意思,对这种事还有研究。”
李昭瑢笑道:“那是自然,裕王叔还给定了两个规矩,一是要参加那种时间长,编班分组不固定的志愿者组织。其二嘛,就是选择有责任心的女子,但又不能有太多的事业心。”